“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忘了？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作为医者不能粗心大意。”

周太医以为这徒弟经过刚才那么一撞击便将要告诉他的事情给忘了于是当场开始教育。

“回师傅的话，我大师兄和三师兄他们在喝了水之后便染上了瘟疫，我现在怀疑这疫情的源头便是城中的井水。”

听着周太医教育的话语，男子结结巴巴地将他想说的事情说了出来。

周太医听到之后当即面色大惊，刚才的从容姿态已经不见，只见他伸出右手死死地，抓住那弟子的左臂，然后激动地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有没有给其他人做实验？有没有？他们除了喝水之外，有没有在吃别的？”

那弟子的左臂被抓得生疼，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可是周太医却管不了这么多，现在的他非常急需一个答案。

“师傅我都查了，只要是感染瘟疫的，大部分人都是喝了井中的水，要不然我也不会如此匆忙地来告诉师傅。”

那名弟子已咬着牙顶着周太医抓着他左臂的疼痛，一字一句地说着。

“是所有的水井都有问题，还是说只有那一口？”

听到徒弟这么说，周太医当即问道，毕竟说是只有一口井有问题，那么将一口井封存起来便好，如果是城中所有井水都有问题，他就真的没办法了，总不能让城中的百姓不喝水不做饭吧。

“所有的井，是所有的井是否我问了那些百姓，不管是城东城西还是城南城北，他们在感染之前都喝了井中之水，并且还用井水做过饭。”

听到这话之后，周太医晃了一下然后踉跄地退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他最担心的事情最担心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师傅你怎么了？你快起来找到瘟疫的源头了，应该高兴才对。”

看着周太医一脸失落的样子，那弟子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关心地问道。

“我该怎么高兴，城中所有的井都受到了污染，总不能让百姓不做饭不喝水吧，即便百姓可以不做饭，可是那些士兵他们不吃饱肚子，不喝口水怎么打仗？”

人可以七天不吃饭，但不能三天不喝水，人一旦缺水之后，对于水的渴望，那便是疯狂的，这一点周太医也是非常清楚的。

周太医相信只要他将水源是瘟疫源头的消息告诉赵集，那么赵集一定会封存水源。

要知道如今城外的水源已经被阻断，城内所有的水的来源就靠着城内的井，如果井水在被封存，也许刚开始众人还能忍住，毕竟不想生病那就不喝水，加上瘟疫的可怕，周太医相信大部分人在前期都可以做到不喝水。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除非城外的汉人退军，这样城内的人才能够获得城外的新鲜水源，否则城内只要过了三天那么城内的人肯定会为了水而疯狂，这种情况下没人能保证汉人能够在三天之内退兵。

“死局，我们陷入了死局当中，看来是天要亡我明堂呀。”

周太医缓缓起身看着远处的天空，眼中忍不住流出两行清泪。

“师傅，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太尉大人？”

看着在那里流泪望天的周太医，一旁的小徒弟好像没有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一样上前小声地问道。

“怎么告诉太尉大人？一旦太尉大人知晓了之后，肯定会选择将整个城池的水源全部阻断，甚至会将城中的井全部掩埋起来，到时候城内缺水，除非能够天降甘霖，否则我们就会死在这里。”

“难道你觉得你我当中有人是天选之子，会得到老天的垂怜突然间天降甘露，拯救苍生吗？”

听到小徒弟这么说，周太尉看着小徒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可是师傅咱们的职责就是找到瘟疫的源头，如今已经找到了，如果不上报，到时候太尉大人问起来怎么办？您不是老师教导我们作为医者一定要诚实守信吗？”

小徒弟比较单纯，在他看来让他做的事情一定要一丝不苟地完成，也正是因为他这一点，这一次的行医之旅，周太医才会将他从王宫当中带出来。

可是如今也正是因为这小徒弟这一特点，让他们陷入了两难当中。

若是为了城内的百姓不告诉赵太尉那么他们心中的道德观念会不断地谴责他们，如果是告诉了赵太尉那么那些百姓知道之后，可不会和你讲道理，他们只知道是周太医断了他们的水源，同样也会谴责他们。

“可叹可悲，想我朝立国这么久，竟然一直没有人去重视防疫方面的东西，导致历次瘟疫都是不了了之。”

“如今敌人用瘟疫攻击我们，我们却没有任何办法。”

周太医叹了口气，看了看城外汉军营地的方向。

“师傅，你的意思是说城内之所以会闹瘟疫，是因为汉人将瘟疫丢进来，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么为什么他们自己没有得瘟疫？难道说汉人天生免疫不成？”

小徒弟对于周太医的话还是比较相信的，在他听到周太医说瘟疫是汉人弄进来的时候当即，一脸不解的问道。

“那些尸体平时大战之时，你何曾见过敌人会将尸体丢入城内？”

周太医听到小徒弟这么问，当即上前说出了答案。

“师傅，你的意思说那些尸体当中有人得过瘟疫，可是如果他们得过瘟疫，早就在军队当中传播开来了，为何会在今日才爆发出来？”

小徒弟一脸不解地看着周太医问道，在他看来这些尸体之所以会传播瘟疫，那很有可能是他们本身就携带瘟疫，所以才会导致城内出现这种情况。

“那些人本身没有瘟疫，可是在他们死亡之后，身体失去了阳气的保护，导致尸体之上被疫病所纠缠，而那尸体上的疫病在丢入城的时候便被携带到了城内。”

周太医对于这个能够发现瘟疫源头并且像他汇报的小徒弟还是比较喜爱的，所以在他提问出问题的时候也是十分耐心的解答。